张采萱的眼睛已经模糊了,身旁的秦肃凛拉了下她的手,她眨眨眼,眼泪就落了下来。屋子里挤满了人,却久久没有声响传出,众人的呼吸都轻了。
今年过年,各家几乎都不来往,路上不好走,也不费那个劲。
哪怕事情定下,老大夫想要立时动工,还是不太可能的,因为村里各家正忙着秋收呢。
张采萱后来才知道,不只是张全富算作一家,村长招赘后独自居住的张茵儿和他也算一家,还有村西这边的齐瀚,也根本没有另立门户,只算是顾家人。虎妞也没分家,她这一次和胡彻根本什么都没出,虎妞娘出了两百斤粮食完事。
如果是她上辈子,十七八岁正是青春,成亲什么的都太早了,但是在这南越国青山村,这个年纪还没定亲,算是很奇怪的事了,难怪她最近一两年都不太出门。
撒种很快,他们家撒得稀,一天就差不多了。
刚刚走几步,就看到路旁草丛里呆呆站着个浑身补丁的姑娘,她也拎着一把柴刀,此时正在发愣,看到她们一行人上来,也没打招呼,只愣愣的盯着婉生看。
张采萱得了消息的时候,心里咯噔一声,别是又有衙差来征兵?又或者当初吴山兄妹那样来卖身的?更或者是那些别有用心的。无论哪种,对村里来说都不好。
这也是众人与人为善,不愿意撕破脸的原因。
婉生放下针线,起身看着外头的雨水,自从他们搬到了村西安定下来,兴许是觉得青山村安全,此时的婉生已经放下了头发,头上简单的插了一支木钗,耳朵上戴上耳坠,村里大部分人是没注意的,后知后觉的发现,原来婉生是个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