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一团乱账,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现在这时候,拿粮食这种事,跟要人命也差不多,等闲都不会愿意的。
说到这里,秀芬叹口气,大丫倒是想要给村里人报信呢,但她那肚子被这么一吓,就立时破水了,要生孩子路都走不了,更别提报信了。村里各家也是,听到是官兵,大部分都开了门,等看到人才觉察到不对,好多人家都被劫了,那些人也不拘什么,粮食和盐糖,但凡是用得上的东西都拿,还有人家中的腌菜坛子都被抱走了。
要不是我是你和爹的孩子,这两天大概和福到一样要去地里干活。
张采萱起身去收拾望归和骄阳的衣衫,又问道,那村里别的人呢?
进文摇头,军营的人不让我们进去,也不肯帮我们找人,说是不附和规矩。
他握着她的手极紧,语气平静,但张采萱就是听出来里面压抑的愤怒和悲痛。他们成亲这些年来,秦肃凛并不在她面前说起原来的秦氏,偶尔说起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,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份仇恨。
张采萱摇头,村里如何了?那些人走了吗?
大丫身子颤抖,可能是冷的,声音也是颤抖的,东家,求您帮忙
张采萱心情复杂,当初陈满树夫妻俩人帮她干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跪过,她不喜欢有人对着她跪,他们夫妻只离开前在大门口跪过一回。
百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,只要吃饱穿暖,才不会关心上位者是谁。安王已经在十年前就逝去了,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当初的景安帝了。